民營出版業(yè)10年
2010-02-09 09:18 來源:《商業(yè)價值》雜志 責編:Victoria
- 摘要:
- 其實這些暢銷書的運作者們,早就是高級網絡“書探”了,他們是這個浪潮的受益者。網絡是草根作家遇上出版伯樂的樂園,無論是慕容雪村遇上路金波,安意如遇上楊文軒,還是當年明月遇上沈浩波,一切的背景都是互聯網。與其說他們是“傳統(tǒng)出版商”,不如說他們就是“電子出版商”,因為他們控制了內容的制高點,無論是內容產品的生產能力還是研發(fā)能力,從來沒有線下線上之分。
產品結構比暢銷更重要
楊文軒心里很清楚,一架大飛機更加考驗他的駕駛技術。他在描述產品構思的時候說:“對于大公司而言,產品結構比暢銷更重要。暢銷書成本往往很高,是用來沖現金流,做影響力的,所以必須有穩(wěn)固的中間層產品,這樣不至于稍不謹慎就崩盤。”
其實楊文軒這種做法,有一定的歷史原因在里面。2004年的時候,入股他們公司的臺灣資金撤走,他和合伙人買下了所有股份,為此背負了較大的債務。現實情況逼得他只能穩(wěn)健操盤,放棄很多高版稅、高知名度的一線作家,轉而做一些中間層的產品。比如他們出版策劃了 《梁實秋作品集》、《張愛玲作品集》、《三毛作品集》、《劉墉精品集》、《王小波作品集》等名家套系作品,保證長銷。又著手開發(fā)了一系列自己組稿的低成本圖書,例如“美麗英文”系列,一下就做了200本。
“當代名家的書每年簽一兩套就了不起了,暢銷書是可遇不可求,中間層的運作是保證了我們有20%~30%的利潤率。而一般出版社,也就百分之十幾。”楊文軒說。
當然,現在華文天下不缺錢,不必像之前那么保守,一線作家也可以碰了。2010年初,韓寒和饒雪漫分別與華文天下合作的雜志《獨唱團》、《少女閱讀夢工廠》相繼浮出水面,也引起了所謂的“轉會風波”。作家不存在轉會問題,但是至少這些暢銷作家都會把一些精力放在跟華文天下合作項目上。楊文軒現在讓公司的人把各個寫作領域最頂尖的人全部列出名單來,一個個去談,雖然心里還是覺得推新的作者比做名家有成就感,但還是要去做:“他們如果要求起印30萬冊,就算只能賣20萬冊,現在我們也做,因為要考慮公司的品牌和產品結構高低搭配問題。”鞏固現有利潤主體,再用捆綁合作的方式找名家,是楊文軒2010年對于產品的重要思路。
品牌孵化器
產品結構只是一方面,做策劃人的創(chuàng)業(yè)孵化器,是楊文軒更大的算盤。他從2004年、2005年的時候就開始投資各類小公司,現在旗下一共擁有弘文館、天行健、繁星、天地坊、朗讀者、江河文化、遠見卓識、如是、常青藤等9個出版獨立品牌,他說:“再有兩三年時間,我們會擁有30~50個這樣的獨立品牌,在每個垂直領域里面都是響當當的。盛大收購我們,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我描述的出版品牌+平臺的未來方向。”
他在華文天下提出了一個“28計劃”,每個月28日,楊文軒抽出時間聽愿意加盟的品牌、獨立策劃人或者自由撰稿人講創(chuàng)意和項目,為他們提供創(chuàng)業(yè)機會,建立多個合伙制子公司。他說:“太小的公司在市場上很難立足,太大的公司官僚化。無論是美國的蘭登,還是臺灣的城邦,這些最頂尖的出版公司都是這種出版品牌+平臺的模式。出版品牌利用平臺,共享發(fā)行、物流、印刷、媒體和管理等很多資源;策劃人可以免被瑣碎事務打擾,專心于自己最擅長的創(chuàng)意部分,這樣做的結果是降低運營成本,提高規(guī)模效率。”
既照顧到創(chuàng)意產業(yè)可以只靠一兩個人的智慧和思想出成果;又解決了很多創(chuàng)意者在其他出版產業(yè)鏈上無助的現狀,還從產權根本上解決問題,實現機構搭臺,個人唱戲的最優(yōu)結果。這是資本的力量,是楊文軒拿到錢以后的計劃,也是這個一向喜歡考慮公司結構、產業(yè)環(huán)境的出版人最想干的事情。
2010年,業(yè)界已經給華文天下預先扣上了“碼洋第一”的帽子,這無疑是一種壓力。怎么對接盛大文學的管理體系和互聯網文化氛圍,40人擴大到160人效率如何保證,到底是要暢銷書還是要利潤率,楊文軒面臨的挑戰(zhàn)還很多。
萬榕:青春夢工廠
以一群風格各異的明星作者、生產出不同種類的文學產品,最終去搞定一個“非理性”人群,這就是萬榕書業(yè)獨一無二的商業(yè)模式。
萬榕書業(yè)現在的簽約作家陣容,基本上可以跟同時擁有小貝、菲戈、齊達內、勞爾和羅納爾多的皇馬相比,成績也許不一定是最好的,但一定是最吸引眼球,最具曝光度的。無論是王朔、韓寒、石康、慕容雪村、馮唐,還是安妮寶貝、安意如、饒雪漫、郭妮,每個名字都是銷售量的保障,每個人都是狗仔們日思夜想的對象。
2009年萬榕做了400種新書,2億多的碼洋,所有這些書,都是青春類的文學產品。萬榕書業(yè)總經理路金波現在對萬榕的定位,就是一家只做文學的出版公司,而且只針對10~30歲的城市人群,其中二十幾歲的人是最主要的。談起這個選擇,他說:“我只了解這部分消費者,所以做最熟悉、最擅長的事情。”
不做產品只做人
萬榕現在的作家與公司的關系,有點像球員與俱樂部,也有點像明星與經紀公司。路金波說都有點像,又不完全是,但是有一點他是肯定的:“萬榕不做產品,只做人。”
路金波最擅長的是策劃和包裝這些作者。萬榕的公司書目,都是按照人來排序介紹,而不是書的品類。而每一個人,他也會根據性格特征和作品的風格選擇不同的包裝策略。“我為作者管理兩個關系,一個是媒體關系,另外一個是讀者關系。”路金波說。所謂的媒體關系,包括策劃話題、選擇媒體專訪、選擇專欄等,但也不一定全是一個套路。
他給安妮寶貝設定的方法就是盡量少曝光,“保持神秘感,就是我對她提出的策略。”路金波說。神秘并不代表不活動。2006年,拿到《蓮花》書稿以后,路金波親自挑選了一些有助于加強安妮寶貝小資、小眾感覺的時尚類媒體,同時拒絕很多媒體的免費宣傳。然后策劃了一場大型的安妮寶貝攝影展,展現的完全是作者那種若即若離的風格特征。越神秘,《蓮花》的銷量越是一漲再漲,賣到了60萬冊,F在媒體上能夠看到的安妮寶貝的宣傳照片,來回來去就那么幾張,也是對這個策略的貫徹。
因為萬榕的作者相對穩(wěn)定,所以萬榕還設立了專門的人來管理這些作者的粉絲,包括幫助做官方網站、管理貼吧內容,組織活動等。“讓粉絲找得到作者,這種歸屬感很重要。”路金波說。他甚至借鑒李宇春的粉絲團“玉米”們的做法,對粉絲進行有效的組織,提高粉絲活躍度,然后靠這些鐵桿粉絲去影響更多的人。
數字化轉型
2010年的工作,對于路金波來說,會有一個大的轉變,因為他要投入更多的精力到數字出版中去。他說:“以前我的精力只有5%在數字化出版上,但是今后我會放更多精力。三年之內,我的精力比例會增長到50%。也就是說,以后萬榕會是線上和線下兩條腿走路。”
從2010年開始,萬榕跟方正全面合作,所有新書上市的同時,也會有電子版面市。其實這樣做也是生存所迫。本來很好過的日子,有盛大文學這樣的大象進來,趟的還主要是文學的水,萬榕如果不加大在電子出版和原創(chuàng)方面的力度,光靠現有的知名作家是很難維持市場份額的。對于這個壓力,路金波倒是滿不在乎,他說:“盛大文學做的事情太好了。如果前面是沼澤,他們是開一堆拖拉機,我們開的是跑車,所以我很高興有他們在前面開路。”
他堅定地認為即使有革命性的電子終端產品出來,紙質圖書也不會死,而在中國,整個圖書市場的規(guī)模會擴大。“很多人問我是不是到2018年紙質圖書就會死,我覺得不會。也許那個時候數字出版會大于紙書的出版,但我們文學出版的主業(yè)還將存在,我們賣書的生意將在更長的時期里存在,因為中國市場足夠大。”路金波說,“一部分的出版會先完成網絡化,但是最后還是會留下紙書。而且不管在什么情況下,出版都會存在。有技術、有品牌的出版商將會發(fā)揮最重要的作用。”
江湖上一直戲稱路金波是攪局者,說他慣用的手法是敢拿錢砸人,所以這些暢銷書作家愿意跟他。雖然他也許的確付給了王朔3美元一個字的稿酬,拿了200萬的預付款給安妮寶貝,但也未必就是原因所在。所謂人以類聚,從“榕樹下”一路走來,他身上既保留著文藝青年的氣質,又滿是精明的生意頭腦,倒是應該很符合這些小資作家們的口味。所以也就難怪他的業(yè)余生活不是跟韓寒踢球看話劇,就是和石康打桌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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